橘猫秀秀经常光顾某大学图书馆自习室这个产学霸的地方,慢慢地它就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“学霸猫”。
秀秀是一只土黄色的成年猫,“秀秀”是学生给它取的名字。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自习室学习的一个晚上。那天晚上,正在埋头看书的我突然听到自习室大门“吱扭”一声响,一股寒风从门缝外吹了进来。扭头一看,只见一只黄猫挤进门缝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像个将军,它就是秀秀。
可能是自习室里的人对秀秀已经熟悉了,它的到来并未在自习室里引起多大波澜。大家仍然埋头看书、做题,复习功课。秀秀一会儿到这张桌子下停一下,一会儿到另一张桌子下呆一阵子,它脚步轻盈,走路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。有时候,秀秀会溜达到某个女生或男生的腿下,用肥硕的身体蹭了蹭对方,大有“求抱抱”的意思。自习室里的学生多有爱心,有的人会俯身摸一摸它,秀秀这时候会发出嗲嗲的叫声,声音不大,却足以动人心扉。即使有人不喜欢秀秀,大多也就对秀秀的顾盼生辉、娇声细语无动于衷、置之不理,绝没有伤害它的意思,秀秀也有自知之明,会走到另一处撒娇。实在是没人理会了,它会蜷缩在自习室的地面上,眯一会儿,像在思考人生。有时候,秀秀还会踱到一沓书上,睡一会儿觉,待困顿消失之后,再在自习室里面逡巡。逡巡完毕,感觉百无聊赖,它会拖着尾巴,慢吞吞地溜出自习室。
秀秀从哪里来的,没人说得清楚。但可以肯定得是,秀秀被人抛弃之前,一定是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的,要不然它怎么会那么亲近人?但关于秀秀的种种传闻却在自习室里流传。午饭的时候,它到某些男生或女生门口转悠,以期待获得一点“赏赐”;它爱和食堂里的黑猫厮混,那样可以堂而皇之出入食堂后门,得到黑猫的一些待遇;早晨会及时到校园某商店门口徘徊,路过的学生把手中的吃剩下的食物扔给它……原来,“学霸猫”在校园里不是一两天了,它身体很健康也是生存有道,会找吃食的结果。
自从秀秀毫不客气地“霸占”了自习室以后,自习室外就发生了一些变化。有人在自习室门口贴了一张纸条,上面用醒目的红笔书写“猫食,请勿扔!”几个大字,下面的一张作业本纸上就是给秀秀准备的正餐或零食。巴掌大的纸上面,有人有时候会放上一些猫食或鱼干——看得出来,那是专门为秀秀准备的。有时候,还会放上一些饼干或面包屑。对于前者,秀秀是喜欢的,它往往蹲在门口,大快朵颐,毫不避讳众目睽睽。对于后者,秀秀往往闻了一下,转身就离开了。东西不合胃口,难怪“学霸猫”不屑一顾。有一天,一个女生刚把几根鱼干放在了自习室门口秀秀出入的地方,还未等秀秀开口享用,意外就发生了。一只路过此地的土狗闻到香味冲了上去,眨眼间就把鱼干叼走了。女生和秀秀吓得同时尖叫,等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,狗已经跑远了……
随着时间流逝,我对秀秀越来越熟悉。有一次,它跳到了我学习的桌子上,在我对面蹲了下来,两只眼睛盯着我,似乎在监督我学习。我这才看清楚了它的眼睛,晶莹透亮如琥珀。我不禁伸出手去,摸了摸秀秀的后背。它眯起眼睛,昂起头,发出低低的叫声,享受着我的爱抚。“学霸猫”就是懂事、有“教养”,在自习室里的叫声绝对不高,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学习。我不由得暗自感叹,想了以前的一个疑问,究竟是谁那么狠心,把它抛弃了?
一天中午,我看到图书馆外几个学生在马路边围观什么。定睛一看,他们围观的是“学霸”秀秀,它的前肢受伤了,连爬行都很困难。谁把秀秀的前肢弄伤了?大家纷纷猜想,但都得不出统一答案。后来,秀秀彻底消失了,不仅在自习室里见不到它,学校其他角落也寻觅不到它的踪影……
(作者单位:四川省自贡市沿滩区人民检察院)